杞良哥。

当代著名老艺术家。

【贺红】笼中鸟

#私设ooc,注意避雷❗️









炫目昏暗的灯光晃得人眼花,贺天敬酒走了一圈下来,已经有些醉意。


他掐了掐眉心,端着酒杯上前,再把最后这个老总哄开心了,公司下一个项目基本上就顺利通过了。


“张总,来,我敬你一杯。”


贺天伸手去碰杯,然后仰头一饮而尽。


然而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张总身边的那个红发男孩身上。


十七八岁的样子,应该还在上学,微低着头并不看人,角落灯光昏暗,却仍能看出他白皙光滑的皮肤。


青涩而稚嫩。


可能是酒精上头,情欲都呼之欲出,看到那个男孩的一瞬,贺天就硬了。


张总察觉到了贺天的目光,于是笑道:“刚送来的小朋友,还没毕业呢,贺总有兴趣?”


贺天笑了笑,他本不是滥情的人,也从不会带些不干不净的人回家,但是这个男生,在灯红柳绿里却不显艳俗。


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很想要他,哪怕只是今晚。


贺天大方地点头:“张总舍得让手?”


“这有什么?”用一个小鸭子换贺氏的交情,张总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,于是举杯道:“那就祝贺总今晚尽兴了。”


莫关山全程低着头,说实话他挺怕这个地方,更怕这里的人,总觉得都是些钱多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。


但如果不是钱,他又怎么会坐在这儿呢?


他不知道该不该说钱是个好东西,这些有钱人看起来奢靡而颓败,好像被钱叼走了灵魂。


莫关山在心中自嘲,自己为了钱都能出卖/身体,还谈什么灵魂呢?


他就自顾自坐着,掐着手心忍受张总摸过他的背脊和腰肢。


然后有人来敬了一杯酒,张总就走了,换了一个男人。


他还是只能把恶心压在舌底,他是来卖的,没资格说不。


一只手捏住莫关山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,贺天居高临下地打量,这张不谙世事的脸被打上了绚烂的灯光,无辜的引诱。


贺天喜欢莫关山那双眼睛,不参杂质的干净,有些惊慌的躲闪着。


“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莫...莫关山。”


贺天放开他的下巴,示意莫关山跟上:“你今晚跟我。”


酒店很奢华,一个房间抵得上莫关山一个家,被褥洁白整齐,他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地方。


但是莫关山心都快跳出来了,他多希望贺天倒下就睡着,然后他在沙发上将就一夜,第二天厚着脸皮讨一点钱,从此陌路。


但是贺天一路上回来好像彻底酒醒了,他淡淡道:“去洗澡。”


莫关山机械地走进浴室,贺天平淡的一句吩咐好像扎在心上的一把刀,那是一个占有者对所有物的支配。


天花板的水晶灯很美,也很刺眼。


莫关山静静地看着,直到贺天的脸代替了灯,灯在晃,人也在晃,整个世界都不平静了。


他昏昏沉沉的睡去,本来他想,完事一定要把自己洗干净,但是事与愿违,他太累了。


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莫关山就醒了,他告诉自己,今天一定能拿到钱,家里的事儿都能解决了。


可是心上还是堵着,无处发泄的委屈都变成了眼泪,莫关山把头蒙在被子里,他尽量小声的抽泣,但还是把贺天吵醒了。


细细的哭声从身旁的被窝里传来,贺天眯着眼,看不到莫关山,只有一个被子里鼓起的大包。


他一把掀开被子,随后困意瞬间消失。


莫关山抱着双臂缩成了一小团,手腕、脖子和肩背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,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惹眼。


贺天忽然一阵心虚,觉得自己刚才掀开被子的举动太过粗鲁,莫关山抬头看他,眼里茫然又惊慌,眼眶通红,还在流着泪,像只被迫害的兔子。


“你哭什么?”


莫关山无措地伸手摸眼泪:“我...我没事...”


贺天维持着表面的冷静:“昨天不是你自愿的么?把账户给我,钱会打到你卡上,你开口就行了。”


莫关山急忙点头:“谢谢你,我...我想要两千。”


贺天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多少?”


“两...两千...很多吗?要不...我今晚也留下来?”


贺天语塞,看着莫关山小心翼翼的样子,好像心上被人扎了几下,细细密密的痛。


“不多,你还在上学吧?要钱有急用?”


莫关山点点头,小声道:“我妈妈病了,要去医院,还有人...追债。”


“谁欠下的债?”


“我爸。”


“你爸人呢?”


“跑了。”


贺天叹了口气:“治病的钱和欠下的债我都给你,别哭了,行不行?”


莫关山睁大了眼:“...全部?”


贺天点点头,看着莫关山挂满泪珠的脸绽开了一朵小花。


“谢谢你,贺先生,你是个好人。”


贺天失笑,刚刚还因为昨夜的事哭得那么惨,现在因为自己的一点举动倒反过来感谢自己。


那么单纯啊,昨夜...还是个雏。


他难得对一个不相熟的人产生好感,贺天很想把莫关山留在身边,他发现自己错了,他根本不满足于这一夜。


就在他想着用什么借口留下莫关山的时候,这小孩竟主动开口了。


“贺先生,你给我这么多钱,我要怎么报答你呢?”


莫关山想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自己一定是要付出的;贺天想,小兔子自己送上门了,肯定是要留下的。


贺天仗着现在莫关山对自己的好感,凑上前吻了一下他的耳垂,他看到莫关山轻轻颤抖,满意道:“留下来吧,陪陪我,日常开销都我来。”


莫关山不知道“陪陪”是个什么陪法,每天都要做昨晚的事吗?他不太情愿,身体也吃不消。


贺天看出他的顾虑,无奈道:“你不喜欢的话,就不做了。”


莫关山眼睛一亮,点头道:“好,我留下。”


贺天知道自己短时间内都不会对莫关山失去兴趣,所以把酒店退了,让莫关山搬到了一座小别墅里。


他并不是每天都有空闲,毕竟公司事务繁多,但忙碌之余,还有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,一个陪着说说话的人,总会好很多。


在莫关山不情愿的情况下,贺天真就没再做什么,这让莫关山对他更添一分好感,贺天隔三差五过来,找自己聊聊天、按摩肩膀,还会给钱,让莫关山过上了难得的平静生活。


这天,莫关山被抱在贺天怀里,他温顺着靠在贺天肩上。


贺天刚加班回来,身上还穿着西装,口袋里露出钱包的一角。


莫关山没什么想法,只是随手戳了戳那个角。


“想看就看。”贺天亲了一下他的侧脸。


莫关山不好意思地笑笑,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。


他把钱包打开,随便翻着玩,却突然掉落了一枚戒指。


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,很亮,很好看。


莫关山拿着戒指,呆呆地看着。


他想过贺天的家庭,贺天事业有成,三十几岁了肯定会有自己的家庭,他只是贺天养在外面的一只兔子,不管多得宠,都不可能登堂入室。


他和贺天本就是一场交易,一人卖身,一人给钱,两清。


他一开始那么委屈、那么不情愿,但贺天却是温柔的,所以他一点点放下自己的防备,像朋友一样相处。


但只是朋友的话,为什么看到这枚戒指会这么难过,这么不甘呢?


是喜欢吗?想要贺天只跟自己呆在一起,不想放他跟别人走。


莫关山有点想哭,他觉得自己好没用,就这么被金钱收买了,把自己的心卖了出去。


他又该怎么说自己对金主的喜欢呢?


贺天不会相信的,他自己都不敢信。


可是就是喜欢了,喜欢到想现在就跟他上/床,做那些他原本憎恶的事情。


莫关山拿着那枚戒指,鬼使神差地想要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,被贺天一把握住。


“别带这枚戒指。”


“哦…好。”莫关山连忙把戒指塞回钱包,解释道:“我没想戴。”


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吧?但如果很爱,又为什么要找自己呢?


贺天心里没来由的紧张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从一开始就不想让莫关山看到这枚戒指,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婚。


骗他,骗自己,假装在谈一场恋爱。


恋爱,爱吗?


“你喜欢的话,我给你买一个。”


脱口而出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,贺天想把话收回却来不及了。


幸好莫关山没在意,他好像总是能看透贺天,道:“我不需要,谢谢你,贺先生。”


除了一开始的钱,莫关山从没有提过任何一个要求,房子、车子,什么都没有,贺天给他,他就拿,拿了存起来,说要给妈妈养老。


这个小孩好像在一点点敲碎他的心理防线,不知不觉就沦陷了。


这一页就这么翻过去了,直到有个陌生女人敲响了别墅的大门。


那时已经夜深了,贺天没来,莫关山在贺天怀里睡习惯了,都有些不适应。


从前的生活里,偶尔会有喝醉的人上门讨债,暴力砸门,莫关山很怕,那是他永远的阴影。


他战战兢兢地下楼,深呼吸,打开了门。


完了,莫关山想。


他第一反应是:我跟贺天走到头了。


随后才是:正主找上门了。


他们坐在客厅里,面前这个女人趾高气昂,举手投足间都是上流社会的气派。


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。


“我来的目的,想必莫先生也猜到了吧?”


莫关山僵硬地点头,他第一次被称作“先生”,在这么一个可笑的场合。


“贺天是贺氏集团的董事之一,在商业人尽皆知,我不想自己的丈夫有污点。”


污点。


他一直以来的一厢情愿,都只是“污点”罢了。


莫关山忽然意识到,他原来已经这么喜欢贺天了。


那女人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,递到莫关山眼皮子底下,不言而喻。


“我不要钱。”


那女人一愣,贺天在玄关的脚步也一顿。


“我会走的,马上就收拾东西,以后也不会再出现,你放心。”莫关山说得很决绝,好像没有一丝留恋,可是眼泪却就这么滑落下来,以至于声音也带上了哭腔。


“贺先生对我很好,特别好,我很感谢他,但不会再见他,请我帮我带句话,谢谢他对我的照顾。


他是我的金主,但也像父亲,我还偷偷的把他当成男朋友,但他不知道。”


莫关山不再抬手擦眼泪,因为泪水不停地夺眶,他很无助,就像对贺天的感情,是孤独的喜欢。


那女人却是冷漠的:“你现在给贺天打电话,告诉他,断了。”


莫关山握紧了手机,却迟迟按不下通话键:“不要...我会自己走的。”


“让你打就打!”那女人站起身,上前一步落下一个耳光,像突然被激怒了,对莫关山拳打脚踢。


莫关山没有还手,首先他是男人,其次他是情儿。


“你他妈闹够了没有!给我滚!”


贺天冲进客厅,一把推开女人,然后把莫关山拥进怀里。


他还小啊,他怕黑,怕一个人睡,怎么能在深夜独自忍受这些?


为什么不打电话跟我告状?他可以撒娇,可以耍赖,可以无理取闹,他做什么我都一样爱他。


贺天抱着莫关山发抖的身体,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原来那么爱这个小孩。


莫关山的话一点点瓦解他的堤防,是害怕失去,所以不敢去拥有。


“贺天...”


“是我,是我,不要怕,我抱着你。”


他转头对着那个女人,眼底阴沉一片:“你有什么资格?”


“我...我是你的妻子啊!”


“当时我们签好了合同,结婚是为了公司股份问题,这两年来我们连床都没睡过一张,你来摆什么威风!?”


女人伸手指着莫关山:“你...你就为了他?”


“我就为了他。”贺天把莫关山搂得更紧,“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,你回去签字吧,就算你今天没来闹,我也早晚会把他带回家。”


莫关山,对不起,我太晚意识到我爱你。


还好,我赶上了。


贺天打电话找了人来处理,那女人没了刚才的风度,扯着嗓子吼叫,贺天怕吓到莫关山,抱着他上了楼,留几个手下收拾狼藉。


他把莫关山轻轻放在床上,吻了吻他的眉心。


贺天没法站起身,因为莫关山两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。


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。


“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,别怕了,乖。”贺天轻声哄道:“她是不是打疼你了?我看看。”


莫关山没动,直直盯着贺天,刚有些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:“我喜欢你,贺天,我好喜欢你,喜欢你很久了,就算没钱也喜欢你...”


他发泄般的哭泣,埋在贺天颈窝里,上气不接下气。


贺天心疼地拍着他的背,不停地安慰他,直到后半夜莫关山才哭累了睡下。


贺天想起身拿热毛巾给莫关山擦擦脸,但是一动莫关山就抱他:“不要走...”


“我不走,乖宝,睡吧。”


贺天看着莫关山呼吸逐渐平稳才放下心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。


之前那枚戒指是段充满利益的婚姻,配不上莫关山,所以贺天阻止他戴上那枚戒指。


而现在这枚戒指是真心实意的,套住两个人的下半辈子。


他郑重地把戒指套在莫关山无名指上,虔诚地一吻:


“永远爱你。”


希望明早醒来,你会喜欢这枚戒指。






Fin.



*好长哦…

*对不起莫爸爸...情节需要...我知道宁是个好人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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