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贺红】以后我就是你的护身符（3.12漫更续写）
“缓过劲儿了吗？”贺天的声音在上方响起。
莫关山额头抵在贺天小腹上，后脑勺被贺天的手轻轻托着，忽然心就平静下来。
可是他不想说，不想让贺天知道从前那个懦弱的自己。
“说吧，我在听。”
莫关山闭了闭眼，才道：“跟你又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没关系？”贺天托着莫关山的后脑，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，而后慢慢逼近：
“你的现在和以后都跟我有关，所以我要知道你的从前，让你的从前也跟我有关。”
心上好像被重重地一击，却并不疼痛，反而泛起一股酸甜，牵动五脏六腑，连同血液都一并暖了起来。
那一刻，莫关山忽然就勇敢了起来，他想：我要告诉他。
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贺天在走向他，莫关山一直把自己包裹在层层叠叠的厚茧中，但贺天的吸引力太大了，大到他即使迈不出步子，也想从茧里先探出个头。
“我跟他...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。”
贺天一手轻轻搂在莫关山腰侧，无声地鼓励他。
有些事，靠独自一人终究是难扛的。
“怎么认识的？”
“小时候发烧了去医院，我妈去取药了，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，他过来跟我说话，我以为...他是想跟我交朋友。”
莫关山嗓音清冽，声音飘散在风里，好似宣泄，又似隐忍。
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声“蛇立”，都用了“他”。
贺天知道，这个多年蹉跎出来的疙瘩并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消融。
“小时候的事现在想起来都模糊了，只记得他后来跟我一个初中，他从来不是好学生，身边都是不着四六的小弟，他在人群里总是当老大。”
贺天不动声色地把莫关山搂得更紧。
“我也想当老大，但是我知道我妈不会希望我学坏，我成绩不好，所以只想在学校里混着，但是...他总是来找我。
“我表现出一点不想跟他来往的样子，就会被他盯上，他会找人在厕所里揍我，还给我...打了耳洞。”
“用什么打的？”贺天脸色阴沉，但他没让莫关山看见。
莫关山含糊其辞：“以前的事...不记得了。”
“我不想问第二次。”
“...钉子。”
心上被横插一把刀的疼痛或许也不过如此了。
贺天攥紧了拳头，极力控制呼吸，温声道：“后来呢？”
“我逃过，但没什么用，他会抓着我，去街边给我灌酒，每次跟别人打架也要叫上我，但皮肉伤其实没什么...”
莫关山说到这，身子开始轻轻颤抖，好像有什么事情刺激得他几乎作呕，贺天扶着他，看着他苍白的脸色，忽然不忍。
“好了，没事了，不想说就算了。”
他轻轻拍着他的背，轻声哄他。
但是莫关山突然道：“我不想再‘算了’。”
贺天一顿。
“初中的时候，我还不太懂...他跟我讲话突然会贴得很近，会用手搂我...还会...”
莫关山双手死死抓着贺天的衣角，额角渗出了汗，连呼吸都在颤抖。
贺天把他抱在怀里，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暖一暖他。
莫关山把头抵在贺天肩上，继续逼着自己说：
“他还会脱我的外套，我讨厌这样...我不想...”
莫关山声音嘶哑，终于什么都说不出了。
一切都能解释了，为什么莫关山高中起身边除了寸头就没有真心的朋友了，为什么他会那么排斥跟人接触，为什么他那天鬼使神差吻上他的唇，他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。
是蛇立，他果真就像一条毒蛇，在莫关山尚且天真无忧的岁月里就将尖牙刺入他稚嫩的脖颈，使毒液从此缓缓流入他本该平静的青春。
他不知道莫关山是不是哭了，说实话贺天不敢看，莫关山无疑是他如今最大的软肋，莫关山的眼泪是插在他心上的针。
莫关山在蛇立的阴影里过了太多年，畏惧人群已经成了他的生存本能。
贺天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帮他矫正。
但是贺天甘愿，他要让莫关山往后的岁月都阳光灿烂。
他要看他笑，看他无忧的活着，看他对这个世界敞开怀抱。
“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小弟。”贺天轻吻莫关山的耳尖，“你去哪儿都得带着我，以后我就是你的护身符。”
莫关山埋在贺天颈窝里，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在贺天眼前。
是去是留都由他自己选。
但是贺天骨子里总是那么温柔，他选择留在自己身边，不嫌弃，还愿意护着自己。
他经历的太多了，所以格外眷恋这种关切。
“...肉麻兮兮。”莫关山从贺天怀里挣出来，他眼尾还染着薄红，一根手指气势汹汹地指着贺天，道：“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。”
贺天握住那根手指，笑道：“老大的话，我绝对服从。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
他们走在昏黄的路灯下，两个并肩而行的影子被拉得好长，延伸至往后无尽的岁月。
我会护着你，不惜一切。
无论我们是朋友，或是其他。
Fin.
*我又更新啦！贺红粉头名不虚传吧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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